北京医院荨麻疹 https://m-mip.39.net/baidianfeng/mipso_8595950.html作家简介：汪隆荣，湖北省随县吴山镇新集村。共产党员，教师，曾任主任、校长等职。上世纪七十年代曾被从学校抽调到公社搞农田水利技术工作数年。现为随州市曾都区东城文峰塔学校退休教师。退休后，在与癌魔的艰苦抗争中，誓与时间赛跑，开始坚持创作。作品有回忆录、长中短篇小说、闪小说、散文、诗集等三十余篇。
中篇小说：竟然成真（连载七）
汪隆荣
回来的路上，又经过奈何桥，发现河里的水开始有所变清，人头有所疏松。过了桥，孟婆依然在卖孟婆汤，与来时不同的是身边多了一位明眸皓齿、貌美如花的窈窕淑女，她巧舌如簧，正在不厌其烦地劝说来的亡魂喝下孟婆汤。她说希望大家都能顺利走过奈何桥去转世投胎，千万不要跳下忘川河去受那没完没了的罪。这样一来，绝大部分都喝下了孟婆汤，只有极少数顽固者坚持不喝，自动地跳进忘川河去体验。来到黄泉路，发现徘徊的人数大大减少，所剩已为数不多。杨芬芳心想莫不是建议生了效？回到土地庙，土地公土地婆见凯旋而归，大喜过望，即刻嘉奖了办差差役，并褒奖杨芬芳胆大心细、才智过人、不负所望，是本庙的荣幸，也是本地人的骄傲。然后重重谢过两送行的狱警，并对狱警说：“据你们陈述，本该是很顺利的事，可中间却出了波折，五殿王也蒙受了委屈，亏得大帝王英明果断，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请二位转告，吾等定一如既往地以诚效忠，为民效命，以表谢恩。”下一步就是解决还阳之事，土地公心急如焚地物色着借尸对象。以赵荣所提的要求一时很难找到合适人选，他急着天天查找生死簿，核对面相，调查人品。心想，要做好事就要做得人心满意足。可本地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心仪之人，无奈，只好联系通融邻地和外地的土地庙帮忙。这一晃，人间就是好几年，终于有一日在相距很远的外地找到了目标。顺风耳告诉土地公那边灵魂即日可出，望速速往之，即可返阳。土地公回复：路途遥远，无法及时赶到，望务必想法至少维持三天，保证尸体鲜活，甚谢。于是，在当地土地的全力帮助下成功地完成了借尸还魂的使命。就出现了开头儿的那一幕。杨芬芳的故事讲完了，听的人还沉浸在阴曹地府的恐怖情景中，还惊魂未定。芬芳大声说了句：“完了。”人们才如梦初醒，长长地嘘了口气，好久还心有余悸。“土地公真是百里挑一的好官，百姓的衣食父母官，他们帮了那么大的忙，这人呀，要懂得感恩，所以我们得好好感谢感谢。”儿媳妇感激不尽地提出了如此建议。“是呀，是得重重感谢。”大家齐声响应。“怎么谢呀？他可是洁身自好的官。”杨芬芳说，“有人为了感谢，有的为有所求，给他送的纸钱他一概计入公库，私人不占分文，倒是送的食物还适量接收。他说‘当官的要识人间烟火，体恤百姓疾苦，所以我要尝一尝五谷杂粮。’”“那就送干饭馍馍。”有人提议。“别忘了还带点好酒。”又有人补充了一句。“都送那，他们吃得了吗？”“我看不如这样，”大女婿开腔了，“那就写封感谢信，再加锦旗一面。”“好，好，太好了！”大家一致说好，“那就请你这位书法家代劳了。”赵荣也有个大胆的提议，说要重建土地庙。要建一个现代化的更气派、更壮观的土地庙，里面全摆上现代化设施，配上电脑和智能手机，智能化的办公，以提高他们的工作效率，好为民做更多的好事。同时，还装上空调，家用电器应有尽有，接通水管，铺上席梦思，不能让大公无私、毫不利己专门利民、尽忠敬业、全心全意为民办事的人们心目中的好官的生活落于一般百姓之后，要让他们跟上现代人的节奏，过上现代人的生活。他还说，他要卖卖老脸去申办，等上级审批下来就着手动工。商议一定，分头行动。第三日，一行人自驾三辆车回老家巫山在原土地庙遗址处拜谒土地公土地婆。杨芬芳一见，吃惊地说：“这土地衙门是有房子的呀，还是个四合院，今儿个怎么成了一片空地？土地公土地婆一班人哪儿去了？”赵荣说：“这可能就是阴阳之隔之缘故吧。”他们就在这里开始拜谒，还真贡上了上等白面膜、土猪肉、农家蔬菜和家乡自酿的醇馥幽郁的大曲酒。将感谢信和锦旗连同纸钱一起焚烧，放了长长的一挂鞭，加上时兴的冲天炮。炮毕，一一叩头施礼，依依不舍地离去。赵荣一直在反复勘察地形，搁心里筹划着土地庙怎么个再建法。感人至深空降的喜信，意外的福荫，圆满的结局，孩儿们一个个都如释重负，心花怒放，喜庆异常。事毕，一家家先后返回各城，在本市的儿、媳也都上班去了。此时，屋里只剩老两口，杨芬芳依偎在老伴儿怀中，赵荣左手托着老伴，右手抚摸着她的头轻轻地捋着花白的发丝，两人都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中。少许，杨芬芳开始说话了，第一句就是：“儿女们这几年都过得咋样？有不良习惯的改了没？小家不和谐的好没有？孙儿们是不是都学有所成？”赵荣不觉打了个哈哈说：“可真应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俗言，慈母心啦！牵肠挂肚哇！你走这几年变化可大了，是越变越好，孙儿们都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最小的在出国读研呢，两个大的结了婚并都给我们得了小重孙，可爱的很呢。”接着，他把四个儿女各家的情况一一作了介绍。最后说：“放心，我们的儿女个个都跟他爸样是金，像他妈样是玉，走到哪里都发亮，放到哪里都闪光。”一句话把杨芬芳逗乐了，忽然，她从怀中坐起，用神奇的目光看着赵荣问：“你真写过几本书？还有日记？”“骗你不成？”赵荣说着，起身到书房打开书柜，取出那几本书和一摞日记，放在书桌上。杨芬芳也跟着来到书房，坐下，一本本地捋开，果然是那几本书。“哇，光日记就这么多本!”她感到惊奇。“是呀，几年的，几年如一日呀！”赵荣像被触动了神经似的心情沉重地说，“这些日记多数记的是梦，篇幅不少，可很少有完完整整情节的，多是东扯葫芦西拉瓢，正在进行的情节，马上就会扯到另一个情节；人物、地点、实物都会瞬息万变，手里拿着这东西，过一会又变成那东西。故事发展还没到高潮忽然就醒了。但不论怎么变，故事里都不会没有你，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梦的情节多是过去我们在一起经过的事，多数是在老家生产队、老房子里、学校、水库等地。做事多是教书、上课、考试（还有多次考大学的）、待客等等。人物多是同事、亲戚、自家人，有领导，有群众，有已故的，也有还健在的。有时和自家孩子一起，他们还是小时候那样天真无邪，逗人喜爱。奇怪的是，梦中总会出现从未到过的地方，未见过的场面，未见过的人，从未做过的事。真的，假的，实的，虚的，真是变幻无穷。然而，尽管变化多端，但万变不离其宗，中心就是你。你是主角，没你不成篇。”“真的？那我要好好看看。”杨芬芳急不可待地翻起来。“那么多，你看不完。”赵荣又说，“虽然篇幅不少，但意思都大同小异，倒是有几篇还可以择要地看一看。”于是，他择了几篇折上印任他选看。杨芬芳翻开折印的地方，首先看了一篇：年5月15日在江口市大女家晴下了两天雨，气温有所下降室温25度在岗嶺学校。晚饭后到晚自习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和芬芳一起到学校后面的堰边儿上搞菜园，孩儿们跟在一起，都还小。我们挖地，只有八岁的大女儿用小桶提水浇菜。这时，一个老太太挎着一筐子红薯到堰边洗，红薯全是泥巴，她说是刚挖的。在一旁的四岁的老三抓住一个就啃，搞得满嘴泥。大女儿瞪了他一眼，说：“又忘了，妈妈不是说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吗？”比他大两岁的老二一听说，就去夺，他就跑。他跑，他就追。追上了，夺下来。谁知老二倒往自己嘴里塞。老三不依，就躺在地上俩小腿儿连瞪带弹地大哭起来。大女儿赶快去扶三儿，芬芳也过来伸手要打老二。老二不跑，站着不动，等着挨打，一脸委屈相，说：“妈，没吃饱，好饿。”芬芳高举的手收了回来，接着，她也蹲下抱着头抽泣起来。我见状，立即收拾工具，跑去抱起三儿，拉着二儿，大女儿去堰边拿桶，忽然惊呼道“爸，桶里装满了红薯！”我一看，果真，再看那老太，已经无影无踪。当时那种感激劲儿不知咋说好。我带着孩子们往回走，说：“走，回去煮红薯去，今儿个管你们饱。”再回头喊芬芳，她却不知去向。正要去寻找，可被尿憋醒了，没下文了。一看，才23点11分，睡的还不到一个小时。醒后急忙入厕，上床后认真回忆那老太是谁，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可能是下面湾子里还挺熟悉的人。怕天亮后又忘记，赶紧拿起床头上准备的笔和本儿记下来。不然，等到白天，就会全忘光。每天都如此。芬芳的眼睛湿润了，自言自语地说：“孩儿们跟着我们造孽了。”可一想，不对呀，就问：“你这梦不对头，五月份哪有红薯挖？”“我就说嘛，那些梦都没有正常秩序，时间空间都会乱套，不过有一点是真的，就是那时候就是个饿，要不，那时候的照片咋会一个个都面黄肌瘦、鸠形鹄面呢？”赵荣回忆起往事，心里好一阵不是滋味。年3月8日在汉昌市二女家多云转晴室温11度在老家横屋（茅草房）里，晚上睡觉前我去闩后门，一头撞着一个人，一看，是我爸（早年病故）。他问：“黑漆漆的怎么不点灯？”我说风大，点不着，有手电。我用手电一照，看到他已躺下了，睡在稻草窝里，身边有两头牛卧着，脚头一个石头大牛槽。他浑身颤抖地说：“好冷，草少了。”我正想去再抱点草来，忽见一人抱着一大捆草从外面进来，把一部分盖在老爸身上，一部分摊在旁边，她也躺下了。我一看，原来是芬芳。心想：她怎么回来了？不会吧？再仔细看，真的是她。我不由分说也赶紧挨着她躺下。心想这回千万不能再让她走了，就去搂她，用劲儿地搂，正想问她，眨眼又不见了。我就哭哇，哭哇，哭醒了。一看，怀里抱着一个枕头。看看时间，凌晨一点。醒后已辗转难眠，心里的五味瓶打开了，想起我可怜的老爸，为了儿女，吃了别人没吃过的苦，受过旁人没受过的罪。解放前所受的苦难就不说了，解放后为了抚育儿女供我们读书也没过过一天轻松的日子，没享过一天福。烈日炎炎的夏天没歇过一次晌，寒风刺骨的冬天没缺过一天工。就睡在牛屋里，与牛作伴，蚊蝇奏乐。这梦就是真景的再现。正当快要苦尽甘来之时，他却不声不响地走了，走得那么匆忙，连医院都没去过。作为儿子的我，干嘛去了？一天孝没尽过，不愧吗？老爸今天是找我讨说法来了。还有芬芳，她一天到晚真是在紧紧张张的万忙中度过，然而，她没忘记抽时间回家照顾二老，她替我尽孝了。我该好好感谢她。可现在连想感谢的人都感谢不到了，不亏吗？她要找我论理了。看完这篇，杨芬芳忍住了哭泣，取下老光眼镜，用纸巾揩拭下眼睛，定一定神，晃晃颈子，又戴上眼镜接着看下一篇。年12月3日在吴都市二儿子家多云室温13度，昨夜的梦，倒是有点怪。平常的梦多是带着虚幻性，而昨晚却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地再现了那年那天那次的情景。那天上午，我和芬芳照例在长江边沙土摊上翻土种菜。有两个衣冠楚楚、后背头泛光、皮鞋锃亮、夹着公文包的小伙儿走到我们身边，说了一些套近乎的话，然后说他们是搞大江治理的，现在是来搞沿岸情况勘查。借用我们的锹到处挖坑取土，装进几个小塑料袋，还编上号，说是取的样品。他们顺江而上，叫我们跟着，说到时候给报酬。芬芳说：“帮个忙要啥报酬哇。”大约走了一公里的样子，前面一个土台，上到台子上，一个小伙掏出什么仪器，那仪器“吱吱”地叫起来。他说这附近有东西，叫那个小伙给“总部”联系，问怎么办。说是总部在搞卫星勘察。那小伙掏出手机通话，说了些什么听不清。好像是得到了“上级”批准，就用那仪器四处寻找，最终确定了位置，就开始用我们的锹挖，挖了约一尺多深，发现什么了，就用手下去掏，结果掏出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两个人蹲下十分神秘地小心翼翼地慢慢地一层一层地拨开牛皮纸，露出一个黄灿灿的小“乌龟”，还有一张污迹斑斑陈旧发黄的纸，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字，都是繁体字。那小伙一字一句地念着，说的是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一个国民党军官某某某撤往台湾时在此埋下的“金龟”，价值连城。芬芳看得惊呆了。此时我已了然于心，知道他们是骗子了，并知道下一步的骗术该怎么表演了。我怕芬芳痴迷而上当，就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还没会过神儿来，只见那俩人急忙包起那“金龟”，像逃兵遇到大敌似的仓皇逃走，跑到路边拦辆的士一溜烟地跑了。原来那小伙看到了我在使眼色。芬芳还云里雾里不知就里，问是咋回事。我就把我们老家一个人上当受骗的全过程讲给她听，那人被骗三千块，那时的三千块可不是小数。今天看到的就是老掉牙的“寻宝”骗术故伎重演。他们却是专找老年人啊。“啊！”她如梦初醒。那梦一直在脑海里云绕。早饭后，我一个人晕晕乎乎似乎是飘飘然地朝江边走去。到了江边，“哇！”几年未见，面貌焕然一新了，沿江岸变成了滨江公园。花草成片，树木成林，各种式样的古亭一字排开，供人们休憩、玩耍、唱歌、奏乐、谈情、说爱。岸内边修建了栈道，三三两两的老夫老妻、恩爱伴侣、少男少女们漫步在栈道上深深地呼吸着从江面吹来的新鲜空气。我努力地寻找我们作过菜园的地方和那个故事的发生地，可旧面貌不复存在，怎么也找不到准确的位置。无奈，我只好坐在一个亭子里的靠椅上闭上眼苦苦思念着，渐渐地，渐渐地又进入了“梦乡”：这梦如同放电影一样把当年我和芬芳一起到江边干的事一幕一幕地展现着：一起刨沙地种菜、菜市场买菜、买便宜粮油；一起去听“健康讲座”买保健品，给那些江湖骗子作贡献；一起去做理疗，买理疗器······芬芳啊，再来陪陪我，我们再在一起走江边，逛公园，赏风景，看变化。也不知坐了多久，一直到兜里电话铃声响，美梦才被惊醒。二儿子喊吃饭了，不得不留恋不舍地离去。杨芬芳看了这篇日记，不觉也自嘲地笑一笑，说：“还别说，那次差一点上当了，还是你行，能明察秋毫。不过，就是上当也没好大个事，兜里没带多的钱，多说张把票。”停顿了一会，她又说：“现在好了，我们又可以一起一起了，一起去旅游，一起去跳广场舞，一起享受新时代的新生活。”赵荣兴致勃勃地说：“等我们下次再到吴都市，再一起到江边，保险你会大吃一惊，现在可好玩啰，想种菜也找不到地儿了。”杨芬芳又拿起那本回忆录翻着看。赵荣说：“这本书就是写我俩的生平和爱情故事，内容较多，篇幅较长。建议你先看《赵荣诗集》，这里面既有生平事迹、爱情和怀念，又有我们经历过的时代的印记，是那本书的浓缩和诗化。共有5篇37章。5篇是：人生励志篇、散景篇、旅游景点篇、时代的烙印篇（中篇叙事）、长篇叙事抒情篇（生平爱情）。尤其是第五篇，你好好看一看，写的是不是那回事。”杨芬芳拿起诗集，先浏览前面的短篇散诗，不住地咂嘴，她特别留神有牵连到她的诗篇。第一篇第五章《喜过伤怀》·6·15于神炎市今天是父亲节，儿女们纷纷短信祝贺，有贺词，有贺诗，祝贺老爸节日快乐。能快乐吗？不由得想起去世八个月的孩儿们的老妈，即复诗一首：儿女贺词情谊洋，不知不觉泪湿裳。老妈为何不在家，来与为父共分享？第二篇第七章《望江思》·4·7·于江口市大女儿家独自一人江边散步，触景生情，想起老伴儿：望江台上观风景，鸟语花香沁脾心。西边白杨吐翠芽，东岸垂柳披绿鬓。碧波江面撒游船，艳花园里招行人。谁来与我共欣赏？仿是老伴并肩行。第三篇第一章北京游《八达岭长城》·10·25为让双双都作过癌症手术的爸妈实现北京一游的夙愿，小女儿专门带去游北京，于本日攀登八达岭。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千。且上到八百八十米好汉坡，非热亦汗。回首鸟瞰。满目是峻岭崇山，巨龙岭脊盘旋。不愧誉称世界八大奇迹之一，举世罕见。大好河山。老伴无力再高攀，无奈没上顶巅。赞不绝口称颂古代人民智慧，真不简单。不由赞叹。“那回实在是爬不动了，要不，爬上顶多好。还把衣服忘在上面了。”这首诗勾起了杨芬芳的回忆，她饶有兴趣地说，“还有那《瞻仰毛主席遗容》、《天安门广场》、《人民大会堂》、《故宫》、《颐和园》、《圆明园》、《鸟巢》、《香山》都写的好，既描述了所看情景的壮观，又歌颂了祖国大好河山，还抒发了对主席的颂扬和怀念之情。你简直成了诗人。”“唉，你也学会奉承人了。”赵荣故意激发她说，“继续往后看吧，还有你掉眼泪的时候。”杨芬芳直接翻到最后一篇长篇叙事抒情篇（生平爱情），正文标题是《爱到地老天荒》，共有12个小标题，分别是：困苦童年、苦中相恋、商议结婚、寒酸婚礼、失魂落魄、爱情结晶、千山万水、度日如年、半生波折、柳暗花明、突遭厄运、痛苦思念。她打开第一节《困苦童年》，开篇就看到她的名字：我的爱人她姓杨，小名叫巧云，大名叫芬芳。家住杨庄村，籍贯在锦阳。她是陡山寨上空的一朵吉祥云，也是山寨下飞出的一只金凤凰。可怜小巧云，家境甚荒凉，七岁便下地，十岁才进学堂。赤脚上学去，光丫往回淌。带饭去上学，雪天冰坨凉。从小失母爱，十四岁时没了娘。勤学又苦练，奋发又图强。十五岁时考进中学堂。无钱交上伙食费，每周上学担柴拿米又带粮。相距足有二十里，周周都这样，坚持把学上。“我的老伙计呀，你真细心，那些陈芝麻烂豆的事都还记得。”杨芬芳似乎是表扬的口气对赵荣说。接着又往下看。看完了《度日如年》一节后，她伏案不起，也进入了沉痛的回忆。她两眼泪花，泫然欲泣。过了好一阵，自言自语地说：“怎么熬过来的哟！”“是呀，这不熬过来了吗？”赵荣心事沉重地说，“可你竟然没那福气，过上好日子不久，你就忍痛割爱去到地府旅游，一饱眼福。多亏苍天有眼，土地施恩，又返回了人间。这回可得好好把握，再别错失良机，要好好珍惜，快乐过日，把那耽误的几年全都补回来。”杨芬芳再没说什么，又继续往下看。最后一节是《痛苦思念》，这一节比较长：我唯一的爱人妻子忠贞一生的伴侣，就这样撒手人寰去了遥远的地方。至今我都没弄明白我有哪一点可爱，使得她舍富就贫无怨无悔地跟着我是为哪桩？到如今我还搞不清楚，我有什么魅力使得她跟着我历经坎坷饱经沧桑？我越思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她，最后最后似乎又对她撒了个弥天大谎。说好的我俩一起走，同赴阴曹同升天堂。我无时无刻不在悔恨，失信与她就这样苟活世上。天天如坐针毡，日日若下煎汤。自她走到如今，没有一夜不在一起，午休也是一样。做着从前做过的事，好像她还是活着的时候那样。五七祭祀时我写了长篇书信祭文，念完后与纸钱一起焚上。书信中曾恳求地府判官，请查查勾魂鬼是否张冠李戴，若错拉，请他再想办法借尸还阳。在梦中曾多次清清楚楚看到她就在面前，心想她还真的回来了，可得感谢阎罗王。这回千万别再让她走，伸开双臂去抱搂，一刹那人无踪影空喜一场。泪流颈脖方觉醒，不该醒，再去追，可怎么也撵不上。我边追边大声喊，芬芳啊，芬芳，我朝思暮想的芬芳。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你不用再深更半夜陪我蹲茅房。医院又割了两刀，现在的状况和先前不一样。虽然不再蹲厕所，可改道后的状况更不正常。这日子实在是生不如死，有谁来撑起我活下去的希望？唯有你，唯有你，我相濡以沫的老伴儿杨芬芳。可她回眸一笑无言语，招招手又飘然去了好远好远的地方。这就叫活也恩死也爱，爱得死去活来，爱到天昏地暗地老天荒。她招手表示她在上面等着我，过不久我们就会再次牵手在天堂。到那时再求观音让我们一起投胎到人间，换个角色来世上。我俩还是做夫妻，调个滋味尝一尝。下辈子养儿育女我来做，也不叫她下厨房。不过，下辈子再不会受这辈子那样的苦，好好让我们恩恩爱爱美滋美味儿地把福享。杨芬芳老泪纵横，看着看着，一下子扑向赵荣抱头大哭起来。两人抱着，紧紧地抱着，都在想，这回再也不分开了，永远，永远······“别哭了，该高兴。我突然联想到毛主席的《蝶恋花》多像我俩，我只把中间改动两个字，还按老调唱给你听一听。”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忽报人间在打虎，泪飞顿作倾盆雨。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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