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了趟野长城,摔明白一件事,战略上不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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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近四张,爬过两次长城,一次是二十出头,来北京游玩,跟家人坐缆车上的八达岭,在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大石头前合影,然后缆车匆匆下山,因为恐高,照片上的表情有种不可名状的劫后余生。

第二次就是刚刚过去的清明节,去撞道口踏春徒步,走的是野长城,带队的是十年前认识的野兽,那会儿我刚刚开始户外徒步,像所有硬件发烧友一样,能力之内只买最贵,在户外店添置了一堆足够爬珠峰的装备,再后来,又热情地拥抱断舍离潮流。出发前一晚,翻箱倒柜,竟然找不出一件速干长袖。

我和领队见证了彼此腹部的隆起、头发的稀疏和各种不靠谱。出发前一周,领队在群里通知,这次去撞道口长城主要是看桃花,强度属于休闲级别。

不久,北京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春雪,然后刮了两天两夜浩浩荡荡的北风,等油腻中年徒步团抵达撞道口村时,环顾群山,只剩下星星点点的残花。撞道口长城赏花休闲徒步行,精兵简政成了「撞道口长城休闲徒步行」。

撞道口村位于怀柔和昌平交界处,村口簇新的牌坊提示着游客,在旅游景点的道路上这里才刚刚起步。路过的两处公厕都上了锁,为数不多的一家咖啡馆也是大门紧闭,大同小异的餐厅还在为旺季来临前养精蓄锐,村中干涸的河床,流淌着银线般的流水,在朝阳下闪烁着金光倒是极为可爱。

四月,春回大地,但在太行山东麓,还要过一个多月,商业意义上的春天才会姗姗到来。

穿越平地的村舍,一上山坡,想象中的民宿开始出现,精致的小木屋、考究的户外桌椅,还有奔跑的孩子和狗,完全就是在直播着逃离北上广的诗和远方。然而,苟且很快不期而至。通往山上的水泥路被一道铁丝门阻隔,看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也是一身冲锋衣速干裤的户外打扮。

一座果园横亘在我们和长城之间,靠山吃山也在情理之中,每人交了十元果园通行费后,步行十多分钟到了「镇虏关」。

一如每一个地名都有一段掌故,长城这次关隘,也有一段故事:彼时,元军骑兵夜行至撞道口长城关口时,由于关口两侧满山遍野都是松树,松涛阵阵,敌军误以为有千军万马埋伏于此,不敢前行,退兵五十里以外。

从秦汉至明清,长城断断续续修了两千年,今天我们能看到的大多是明清时所建。在明代,过了这座城门,就算出了国,今天,游客只需少量果园签证费便可边境一日游。

城门右手边的一段城墙修葺一新,专供休闲游的游客拍照,而左手边则较为残破,最近一处敌楼顶部已经塌陷。城门两侧的城墙,都是我们在国内旅行中熟悉的景象:大量故居、古村在钢筋水泥地包裹中大兴土木时,真正的古迹则在风雨雷电中分崩离析。

在接下来行程中,少量城墙还颇为严整,墙砖严丝合缝,从高往低看去颇为平顺,但更多的地方城墙已经脱落,只剩下夹杂着石头的夯土。

在下山途中,长城几乎只剩下零散的骨架,不但墙砖不复存在,夯土也流失殆尽,只剩下一堆隆起在山谷间碎石带,窄小的地方还不到五十公分宽,最宽处也不过一米多。行走在这凹凸不平、大小不一的石头间,会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脚下走过的不是长城,而是长城的遗骨。

中间的黄线就是长城的遗骨

上了城门往左一拐,就是一面六十度的陡坡,接着行进了一公里左右,本群伪驴友们很快发现了领队的不靠谱,这完全不是香山植物园水平的休闲游,在爬上第一座烽火台时,如果稍不小心踏空,一旁就是悬空二十多米的悬崖。上山还可以手脚并用,下山就比较麻烦,大部分坡度在三四十度,需要小心翼翼地拄着登山杖。

女性良好的耐受力绝对不仅体现在家庭,同行的一位女士,第一次爬野山,摔了两跤,但也颇为坚韧地走完了全程。相比上海,北京的驴友们要幸福得多,出了六环就有不少户外路线。

北京地处于华北平原和太行山脉过渡地带,整个西部都是山川相连,撞道口村的正背面就是军都山,在村口就能看到海拔多米的凤凰驼,大片黄色的黄岗岩有着类似黄山的效果,与海淀的凤凰岭也很近似,更远处的军都山主峰上还残存着积雪,一片白皑皑。其实不用千里迢迢去云南西藏,天安门正北七十公里就有「雪山」。

一路上,山友络绎不绝,时常需要侧身让行下山者。如今在中关村、五道口的世界中心,都不太常见老外,但在撞道口却看到了好几拨,其中一对是两个家庭带着六个孩子,最小的才两岁,躺在父亲的儿童背架里酣睡。后来下山途中还发现一辆外国旅行团的大巴车,几个年轻白人拎着燕京啤酒大摇大摆地走在村子里的大道上,戴着眼镜的小卖部女孩上来追着还瓶子,气喘吁吁间英文极为流畅。

带着两岁的孩子爬山,是很多中国家庭难以想象的。我也没有这样的勇气,当然主要是对自己的体力不自信,其次是怕麻烦。

古代的中国人似乎并不怕麻烦,为了保护家园,在徒手行走都颇为费力的丛山峻岭间修城筑墙,这得是受到了多大的伤害才会做出的防御决心。如果有这修城墙的功夫,为什么不和侵略者好好干一仗呢?最初,我以为是中原民族保守本性使然,既然不善骑射,那就修墙吧。但后来翻资料发现,历史并非如此。

清代之后,康熙虽号称不修边墙,但为了防范反清势力,也曾先后修建了七道长城,在北面,对东起山海关,西至嘉峪关全线明万里长城加以大规模修缮利用,在南边,为御防生苗侵扰,还修复明苗疆边墙,甚至在山东修复一段齐长城,防御捻军北上。

可见,墙在明清两朝的主政者看来,都是有着同样的价值:隔离和防守。生活在21世纪的人,当然无法理解这种被动防御的浩大工程,这分明就是一种战略偷懒,其结果是带来战术上的辛劳,两千多年,不知有多少人为这些边墙挥汗如雨、甚至付出生命。

这种对墙的这种信赖和坚持,还是可以在今天的日常中发现踪影,防御不但催生了璀璨的世界文化遗产,也成为一种商业策略和产品思维,甚至在比特世界里依然如故。但人们总是有各种理由来辩白,比如最著名的那就句就是向罗曼·罗兰借来的:「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下山之后,伪驴友们为了补上本次徒步的「休闲」两次,特定去了五环边吃了四川火锅,在热气腾腾里,长城渐渐远去,摇号、学区房、年终奖扑面而来。

但愿,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真正的英雄。

波波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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